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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江杀师案之我见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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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徐国平

11月12日下午4时许,这本是一个悠闲的周日,湖南省益阳市沅江三中教师、高三班班主任鲍方被学生罗宇杰用随身携带的弹簧跳刀刺死。这一新闻迅速刷屏,语文教学界的大咖李镇西甚至在14日凌晨四点奋笔撰文。受其影响,自己也要为之作些浅薄的思考,呈现给自己不甚明丽的教学生涯。

思考沅江杀师案发原因,我认为有两个细节是老师们应该特别注意的,也是做老师的“大忌”,是管理策略的底线。

一是,不挤榨学生难得的休息时间。

起初看到媒体报道说12日是沅江三中休息的日子,不仅哑然失笑。下午四点,一天过去大半,怎么是一个休息的日子?分明是沅江三中周日在补课,下午四点之后可能是一个休息时段而已,是学校恩赐给学生“放风”的时间。这样的时间,往往是高中学生“神圣不可侵犯”的时空,是高中学生屈指可数自由掌控的时空,是早已筹划“预谋已久”处理私事的时空。普通班的学生早就各显神通,未雨绸缪,提前编造各种谎言向班主任请假;被班主任打入另册不予批准者则偷偷翻越围墙。在这样一个“盛大的节日”,到校外“撒野”一番,进“社会超市”购物,入饭馆子犒劳自己一番等等是他们最佳的设计。竞赛班的学生也许不会像普通班的学生那么“胜利大逃亡”,但是拿上篮球掂起球拍到篮球场上酣畅淋漓一番,找几个好友沿着跑道走那么几遭,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或者跑到寝室作“葛优瘫”,戴上“雪藏”已久的耳机,诸如种种才是他们的“饕餮盛宴”“精神大餐”。

本身学校上层管理层面就把学生的校内学习时间挤榨得紧张兮兮,凌晨五点半前进班,吃饭时间不超过20分钟,10分钟的课间还要提前3分钟到班预备上课等等细化到分分秒秒的管理规定不一而足。学生好不容易迎来一个休息的时间段,你班主任如果还要逼迫自己班的学生坐在班级额外加餐,势必“好心没好报”。这也许就是前些年某位名人所讲的,打着“爱”的名义对学生实施着某种程度的戕害吧。

原来我有一个学生,虽然高三我没教着他。但他在高三的点点滴滴我都留心在意。他以应届生的身份考上了清华大学,后来回校给学弟学妹们传授成功之道,记得讲到一个劳逸结合的细节,我一直非常欣赏。后来,我还把他这篇报告编入校刊,以资更多学子受益。在报告中,他谈到每逢课外活动,他总要抱上一个篮球到球场上“扑腾”一阵子,他觉得这样的习惯对他能够在学习时段保持旺盛充沛的脑力活动大有裨益。高中不是盛行这样一句名言吗:“不必每一分钟都用来学习,但要抓住学习的每一分钟”?

但是放眼如今的县城高中模式,哪所高中还有完完整整的课外活动?也许只是在周六或周日安排一两个钟头的被学生称之为“放风”的处理个人卫生的时间。在这样的时间,如果班主任还搞“地域政治”,“我的地盘我做主”,还要加码以示严厉,的确有“风险”,因为上层设计学生鞭长莫及,但我们老师却处于挡刀的最前沿。

在说上述我教过的那位学生,高三了,还跑到办公室问我借但丁的《神曲》看,放在当前的教育生态有几个班主任会允许?时代在进步,管理在后退。多给学生一些自由空间,方能更好地完成“育人”伟业。

阐述这些,我不认为是要老师“跪着教书”,而是要认识到什么是管理的底线。

不仅不要层层加码,对优秀学生,反而要适度减压,班级管理方面多搞一些丰富多彩的活动,让实验班的学生更阳光,更自信。这样的“我的地盘我做主”,和学生抱团,想学生所想,亦师亦友才是老师最应思考的课题文章。

在高中奋斗的老师们都清楚,越是对于优秀学生,越是要注重个性的培养。而大多数优秀学生根本不是“绵羊”性格,他们天资聪明,天赋异禀,智商超群,往往更加强烈拒绝那些重复无效的“体力活”。有学生披露具体细节是班主任感觉近段班级学风不浓,看了一部励志电影,该休息了让学生留下写观后感。似乎不是先前报道的写什么书本作业。其实,细想了,这样的安排更无法触动每一个孩子心灵,实验班学生的思想教育不是靠看一部电影写一写不痛不痒的观后感那么简单的。像案件中的罗宇杰才十六岁,比同学年龄要小上一两岁,且成绩多次高居年级鳌头,智商不可谓不高,往往身上表现更多的傲气。这样的孩子,往往更加抵制时间的压榨,更期盼身心的自由。

二是,认识“转班”的诉求是语言威胁,是语言暴力。

报道称,鲍方老师要求全班学生留班继续学习,罗宇杰提出诉求争取休息的权利。鲍方老师随即“扬言”,不写便要学生转班。这个细节成了血案的导火索。逝者九泉之下尚未瞑目,但笔者却不能不说,鲍方老师触破了师生交往的底线。转班的诉求只有学生提出才有价值,教师一旦提出便置学生于敌对的位置,让老师强势和学生弱势的地位泾渭分明。

“转班”的“喝令”其实就是一个足球,真正到了踢的一步,鲍方老师狠狠地发脚了,会遭致级段领导踢一脚,其他班班主任踢一脚,踢来踢去,这个“球”没人愿意去接。“转班”是一种语言威胁,是语言暴力,只会便学生逼入死胡同,让学生陷入绝望境地。也许是鲍老师对自己的优秀学生“爱恨有加”,逼其就范;也许是鲍老师“杀鸡骇猴”,震慑其他学生;但“转班”的“喝令”一出,剑拔弩张的局面已经形成。

如果管理者能够把诸如此类的话语作为忌语,把诸如此类的诉求作为语言暴力,克制自己,以柔克刚,而不是以刚对刚,相信会避免更多的冲突和敌对。记得一位老校长在给班主任开会时多次强调,班主任一定要“洗清自己”,意思是一定不要让学生抓住把柄,这的确是一种老教师的智慧。班主任保护自己的最佳方式就是在某些所谓的“小节”方面要示弱。虽然有“教育无小事,事事是教育”之说,但“教育”的学问绝不能是威压和呵斥。

痛定思痛,为师者为何不能对学生更多些悲悯情怀,相信学生大可不必焚膏继晷重复劳作就能脱颖而出?痛定思痛,为师者为何不能对个别学生网开一面,静下来倾听一下他们的诉求给他们一些温暖的体贴?痛定思痛,为师者为何不能和上层设计者唱一些“对台戏”,像《死亡诗社》中的基廷老师一样让学生多些激情的释放多植感恩的情怀;痛定思痛,为师者为何不能多些规律自信多些管理自信,放弃一些死揪死掐死追死压的“懒政”?

呜呼,愿逝者安息,杀人者忏悔,苟活着力戒!

不跪着教书,但“教鞭”的举起要有理,有利,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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